"花间派鼻祖"温庭筠(唐)

    中华温氏网 2009年5月8日 山西晚报



          历史遗迹早已湮没,只留下故事委婉地诉说前世,在会善村,传说温氏家族并非土生土长的本地户。

祁县杨立仁先生著书记载,县东十里,有一村坐落在昭余池畔,取名“昭余村”。前汉宣帝年间,天降陨石跌入昭余池内,很多人入池取宝,均葬身池中,村人视为不祥。

多年后,昭余村迁来一户温姓人家。户主温天阳乃当世高人,精通奇门遁甲之术。一日,温天阳到池边观景,冥想后雇请精壮汉子潜进水中,将一包袱挂在池底陨石上。相传温天阳算出池中石头乃文曲星落下,故将温氏先人骸骨放置于包袱内,挂于文曲星之上以求发达。从此村内温族俊彦辈出、人才济济,“昭余村”也改为“文曲村”。

后汉建武年间,温姓人次房中举入朝被封高官,“文曲村”再改为“温曲村”。

后晋,昭余池水干枯,陨石不翼而飞。后来温氏族人举族迁往溪碧湖畔,即今日会善村。

这一迁,迁出个几百年后的温庭筠来。神奇的是,又过几百年,村里不声不响地迁来罗姓大族,据传皆是罗贯中的后人。温姓、罗姓,此门对彼门敞开,从诗词到小说,文化在这毫不起眼的小地方悄然对接。一个四五千人的村庄,滋养着两位历史名人的后裔。

命运之舟从来都是颠簸

《北梦琐言》说温庭筠“才思艳丽,工于小赋,每入试,押官韵作赋,凡八叉手而八韵成”,时人称为“温八叉”。在我国古代,文思敏捷者,有数步成诗之况,而像温庭筠这样八叉手而成八韵者,再无第二人。

这样有才华的人,数举进士却不中第,真是咄咄怪事。

开成四年(839年),温庭筠年届四十,应举未中,甚至连省试也未能参加。原因,大约是受宫中政治斗争之害。因为杨贤妃的谗害,庄恪太子左右数十人或被杀,或被逐,庄恪太子本人亦不明不白地猝死。温庭筠莫名其妙地卷进这起政治斗争中,没被杀已算万幸,哪还指望中进士。在他踌躇满志一脚踏入科场前,便早被勾销在及第红榜之外。

但温庭筠55岁重又应试,大中九年(855年),温庭筠搅扰考场,弄得满城风雨。温庭筠素有“考场救人”的绰号,即在考场“接济”左右考生,因此这次主考沈询视温庭筠为大患,唤温于帘前试之。温怒不可遏,大闹场屋。据说这次虽有沈询严防,但温庭筠还是暗中帮了八个愚笨考生的忙。自然,这次考试又没能中。从此后,温庭筠心死,不再涉足名场。

时常想,能在森严考场中翻云覆雨进退自如,将监考老爷和巡丁暗哨视如空气,温庭筠肯定身手敏捷,胆识过人。此举固然行为不端,但却令人不得不心生敬佩,同场扶助八人,这般神勇已不是“八面玲珑”所能盛赞了的。事发败露在即,泰山崩于前,而面不改色,甚至咆哮堂案,怎一个儒生,原本是狂夫!

温庭筠搅扰场屋后,贬随州随县尉,当了一个“弼马瘟”。咸通七年(865年),温庭筠以国子助教身份成为国子监试的主考。二十载沉浮宦海的他似乎仍未参透官场玄机,再度书生意气起来,将考生贡卷张榜明示,大有请群众监督的廉政作风,同时斩断了同僚财路。温庭筠满期望借此举换来掌声一片,未曾料到,口水大阵夹杂拳脚枪棒狗血暗器齐齐袭来,温躲闪不及,只落得伤痕累累。更有甚者,宰相杨收暗下杀招,将温贬为方城尉。

人心险恶,朝堂如同江湖好勇斗狠,招招紧攻要害,怎容一残年之人见招拆招。温庭筠遭受此次打击,再次被贬,在这年冬抑郁而死。

同逢贬官,范仲淹激扬洞庭湖,苏轼赤壁怀古,人倒越活越精神,气血两旺起来,但温庭筠不行。书生性格使然,让傲气才子向执掌生死符的魑魅魍魉咧嘴傻笑,这条命不要也罢。“凤凰诏下虽沾命,鹦鹉才高却累身。”———切个正着

花间鼻祖何处薄幸名

加冕花间派鼻祖的头衔,温庭筠当然不能“浪”得虚名。

他多着笔写妙龄女子的起居、情愫,字字辗转花间,下笔成绝句。其词香艳悱恻,行于风流止于下流,像《菩萨蛮·小山重叠金明灭》,每个字无不双重意境,翻手为景,覆手为情,写情写景曲径通幽,把唐朝绮丽女的懒困写成春梦了无痕,这样的手笔,怎能视为登徒子嗅香弄柳?

《菩萨蛮》娓娓道来,总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丰碑,雍容倚绣,影响深远。至于某些火辣字眼,都将归类为仁者见仁、淫者见淫的智慧。清新脱俗,读之唇齿留香;或者面红耳赤,心跳加速分泌荷尔蒙,那要检验读者自身修为。以铜为镜,可正衣冠;以文为镜,可辨清秽。

温庭筠诗词集,据《新唐书·艺文志》,当时曾有《握兰集》3卷,《金荃集》10卷,《诗集》5卷,《汉南真稿》10卷,又有与段成式、余知古等人诗文合集《汉上题襟集》10卷,知其创作颇丰。可惜其集不传,今所见温庭筠之诗词,惟《花间集》《全唐诗》《全唐文》中所保存者。《花间集》收温词最多,达66首。可以说温庭筠是中国第一位专力填词的诗人,使词这种文学形式,自他始真正被人们重视起来。随后五代与宋代词人竞相追逐,终于使词在中国古代文坛上蔚为大观,至今仍然有着极广泛的影响。

感怀花间鼻祖,世人皆怜其才。同为唐朝诗人,李白、杜甫珠玉在前,光芒盛极,遮掩住了温庭筠旷世之才。其实,这是历史之错。与其说人们激赏李白、杜甫的诗句,倒不如说是对盛唐精神的向往,那份深深扎进盛唐精神骨髓的乐观豁达,是被无数人仿效励志自勉。比较起“天生我材必有用”的大无畏勇气,温庭筠的儿女情事,终究有些无可奈何花落去的苍白。

晚唐晚唐,政治颓唐,无论是报国凌云志,或者拓疆纵横术,都与那个错乱的时代格格不入。从盛唐堕向晚唐的抛物线,豪迈侠气渐行渐远,理想久久浸淫在挥之不去的胭脂罗裙中。温庭筠被裹挟在颓丧的人海中,这只是时代的过错。

会善村如今钢筋水泥,温庭筠的遗迹慢慢被历史的橡皮一一擦去。一千多年前,仕子沉浮宦海,文人相互轻贱,像断代史书中无足轻重的一页,分明都与现在无关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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